“如何说?”
“救无可救。”
常四郎抱着后脑勺,仰了身子,沮丧地将两条腿搭在桌上。
“小陶陶的事情……已经是一个死局。大纪的事情,也是一个死局。”
“都知道,大家都知道。多少定边大将,都张着脖子望向内城。明年一开春,说不定还有北狄叩边,南边的蛮子也开始有些不听话了。”
“他是我的老友,一起玩尿泥长大的。我带着他,偷看了十七个寡居妇,六个没出阁的姑娘。第一次去清馆,他扭捏地站在大堂,差点被招徕的老鸨子扯烂了袍子。”
“那一年他说,要去天下三十州转一圈,我红着眼,像傻子一样送了八十里路。”
“再往后,我与他的路子,便开始不对了。”
常四郎叹出一口气,顿住声音。屋子里的气氛,一时变得安静下来。
徐牧不知道,面前的常四郎,是由心而发,还是在向他打感情牌。
“都没有错,要说有错的,便是这个世道。”
“小东家,我觉着吧,世道有错,我等要做的,便是改变世道。”
徐牧满脸无奈,打了一圈感情牌,最终还是绕了回来。